第一章 套子里的女人
屋里传来的对话让伊连娜感到自己总算没有白白在这该死的屋檐下忍饥挨饿等候一天,她终于能有机会探听到一点关于阿斯洛这个神秘社区的秘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注意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时的屋里,一个身着黑色套装的长发女人正捧着一本打开的文件夹,额头上的皱纹在她皱眉的时候显现出来,她沉声道:“巴巴拉,刚进社区没几天,连观察期都没过你就犯这样的错误,令我很失望,托尼对你的表现也很不满意,他甚至已经让人把你进来时的东西都送来了。”说完,她将一个小旅行包放在了地上。
在套装女人面前的羊毛地毯上,跪着另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黑色包裹了全身的涂胶紧身衣,只在胸口处开了两口,一对高挺玉峰挺拔而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低着头,脚上那双16厘米的紫色高跟鞋显得特别性感,只是这时身在紧身衣中的她让人看不清长什么样,而略有肥胖的身体也在一阵嗡嗡声中微微颤抖着,紧身衣下的嘴微微动道:“那,那个,并不是我的错,我碰上了福来克,它不该出现在第10区的,它叼着我的栓不放,我用力挣扎,结果,就断了,我怕福莱克……所以没敢抢回来,再说,我也不可能抢得过的。”
“你应该知道,芯片就在那里面,丢了芯片,你就变得无名无姓,什么也不是,在阿斯洛社区,你将寸步难行!”
“我……我不是故意的。”
紧身衣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套装女人忽然掏出个遥控器按了一下,紧身衣女人身上传来的嗡嗡声立时变大,使之忍不住发出一阵低吟。套装女人继续道:“继续把社区条例背出来。”
“是。随时保持着装齐整,无论何时何地不得擅自卸下身上任何装具,除主管掌御者和值星监查者外,不得请求,不得诱使其他任何人卸下或改变身上任何装具,随时保持身上装具各项功能正常,发现身上任何装具出现异常、损坏、丢失,需立刻向主管掌御者或值星监查者报告。不得私自持有、收藏如手机、刀具、机械工具等《社区女士合法持有物品》之外的任何器物。不得私自改变、破坏她人身上任何装具。未经主管掌御者或值星监查者许可,不得在除休息区和私人住处之外的任何地方高声喧哗、说话、唱歌……”
紧身衣女人一条条背着,大概过了5分钟,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在套装女人又按了一下遥控器之后,嗡嗡声更大,而她也尖叫着痉挛起来,肚腹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之后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
套装女人看看表,手中遥控器又按,紧身衣女人身子里传来的嗡嗡声便消失了,道:“你是我堂堂掌御者琼斯洛琳从纽伦堡体操俱乐部挖来的,身体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但能不能留下来,光我说了不算,还得去请示总管安德烈,你在这好好等着吧。”
“是。”
套装女人向里面一间房走去,进房前她又看了一眼跪在地毯上的女人,道:“注意保持姿势,你还没被开除呢,就松懈了?”
跪着的女人赶紧挺胸收腹跪直起来,同时头也压得更低了。
套装女人进到了里屋,那里的桌上有一台打开的电脑,她关上房门后,打开了视频聊天。
伊连娜高兴的发现,里屋也有一扇窗口,她小心沿着廊檐攀了过去,对于从11岁就进入莫斯科小飞象马戏团的她来说,这点事情只是小儿科。她唯一要留心的就是屋檐下不时走过的巡逻保安,她跟她们玩了11天猫捉老鼠的把戏,深知这些彪悍的家伙个个都是不把目标追到手或是赶出小区,就会5小时一班从上班搜到下班的疯子,并且交班的时候还会跟接班的人详细交待,而接班的人也会像只饿疯的黑猫,在小区外围的各个房舍间出没,寻找着任何的鱼腥味,警报会持续24小时不见目标才会解除。这几天伊连娜老在想,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进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窗户是打开的,伊连娜很容易就听到了屋里的聊天内容,只是那电脑的屏幕侧对着她,看不清里面的那个叫安德烈的人长什么样,只听到一个沉厚的声音道:“她犯的错误虽然很严重,但芯片已经找到,因此我的意见是下不为例。我们推出这样一个项目,需要采用很多非传统的推广和宣传手段。而她的条件,我们希望能将她培养成项目形象大使团的成员,你现在就到我办公室来拿芯片吧。”
套装女人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们就留下她吧。”说完就关上了电脑,从另一扇门离开了房间。
伊连娜脑子里突然冒出某个想法,一时间忍不住心里碰碰直跳,但是她极力的抑制着情绪,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她得把各种可能的风险和意外都考虑清楚,为了找到她的妹妹,她可以不顾一切,但绝不能莽撞。
半个月前,当她的妹妹阿流莎提出暑假要上撕旺西姨妈家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她走出马戏团大门的时候,坐的不是出租车,而是上了一辆克莱斯勒,并且她走的时候,连手机也没拿。她当时就追了出去,想问个清楚,可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她只看清了车子牌照的尾数似乎有2个0,第二天她就打了姨妈家的电话,妹妹果然没有到那边,那么她到底去哪了?
伊连娜报警了,开始疯狂寻找妹妹,这个令她从小放弃学业进入马戏团工作,将所有收入用来攻她读书的相依为命的亲人。伊连娜知道她的妹妹太优秀了——剑桥大学经济管理系将毕业,身材和容貌完美无瑕,这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猎物,而那辆飞驰而去的克莱斯勒无疑就是某个猎人跨下的坐骑。妹妹太好强了,虽然她对自己辛辛苦苦攻她读书从没说声谢谢,但伊连娜知道,妹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自己分担身心的疲惫,她甚至怀疑妹妹在大三她们经济最拮据的时候去过某个私人会所打工,回来的时候,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水味道,而每当这时候,她总会说:“姐姐放心,我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阿姆斯特丹的灯红酒绿,妹妹似乎并不排斥那种身体和金钱上的交易。伊连娜担心的是那个猎人要猎取的不仅仅是阿流莎的床笫之欢,还包括她的全部。一对父母双亡的可怜姐妹,当发现她们可能会永别的时候,她的心就要碎了。
报警没用,石沉大海。
有用的是她在妹妹箱子里发现的一个信封,上面写着阿斯洛社区的地址。这是位于伦敦西郊富人区中一个新改造起来的大型社区。没有特别居民证,伊连娜跟社区物业管理处吵了好几天架也没能进入社区内层。那个内层,是城中之城,外面有一圈高大的城墙,对此攀墙上树轻车熟路的伊连娜对它一筹莫展。在外围转悠了两天时间,竟然让她看到了那辆尾号有2个0的克莱斯勒驶入。她叫来了警察,在警察和社区物业经理的带领之下,她们驱车进入了社区内层,这里是一大片紧紧相联的房舍环绕着位于中间位置的一座巨大城堡。车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那辆车。警察走了,只留给她一句话:“要么走法律程序,要么到此为止。”他也帮不上忙。
伊连娜感觉自己是在与时间赛跑,她不可能等待法律程序,她要非法闯入进行调查,可她要突破的第一道关卡就是那该死的城门,这几天她看到进出那道城门的,除了3、4辆车子之外,只有不到10个人而已,算起来,这么一大片的城中之城,每天进出的人不到5个,这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伊连娜感觉这里面一定隐藏了极不寻常的东西,而她的妹妹很可能就在里面,她必须进去。问题出在钥匙上,她得弄一把城门钥匙,或者找个什么方法混进去,于是她决定了——从窗口爬进了小屋。
听到高跟鞋嘟嘟的落地声,巴巴拉知道来的不是她的主管掌御者琼斯洛琳,但她不敢抬头,依旧端端正正地跪在地毯上,心里忐忑不安。
“巴巴拉,我是琼斯的助理爱丽莎。”伊连娜声音冰冷的道。
巴巴拉听得身子微微一颤,小说道:“安德烈先生怎么说……”
虽然看着巴巴拉颤抖的身体有些可怜,但伊连娜还是呀紧了牙像面对马戏团里那个抢走她男人的荡妇一样,继续冷酷地道:“虽然琼斯女士在安德烈先生面前为你说了很多好话,但安德烈先生最终还是没有原谅你!”看到巴巴拉已经软坐在地,伊连娜走上前去给巴巴拉解开身后捆绑双手的绳索。在马戏团大变活人的魔术表演里,伊连娜就经常跟绳索打交道,因此对于解绳结倒很熟练。
双手获得自由,脱下涂胶紧身衣和高跟鞋的巴巴拉已经是泪流满面,和伊连娜一样,有着一头金色披肩的卷发,瓜子脸,蓝眼睛,新月一样的眉。伊连娜虽然不能理解是什么理由让她如此伤心,但这却是自己害的,心里不免生出愧疚,小声道:“留下社区的东西,带上你的东西,从哪来,回哪去吧。”
伊连娜看到她半蹲下来,竟从下身拔出一根状似男子阳具的粗大东西来,那上面的中间段上还镶满了许多规则排列的银色小珠子,她心里不禁一下猛跳,感觉呼吸为之发紧。从小就在马戏团勤恳工作的她,只见过自己前男友的那根小香肠,哪见过这么粗的类似物,看着那根湿漉漉的东西,想到之后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她感到一阵恐惧,同时又口舌发干。
巴巴拉一边哭泣一边将假阳具放在了墙边的桌子上,之后打开了屋子地上琼斯洛琳留下的那个小旅行包,里面是一些化妆品、首饰以及简单的衣物和一双小羊皮两寸高跟鞋,她穿上后,有些哀怨地看了伊连娜一眼,默默离开了。
嘟嘟声消失了,伊连娜却越来越紧张,心里挣扎着,明知道自己是跟时间赛跑,要在那个掌御者琼斯洛琳回来之前将这里“恢复原状”,可是,盯着墙边桌上的那根假阳具,她开始发抖。一分钟后,她脱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并找到一个柜子藏起来,然后走了上去,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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